藝術家訪談《新日常:侯辰璐》
Interview
2021年12月5日
「我想我感興趣的是自在的女性形態,她是她自己,她可以嫉妒,可以害羞,可以靜默,可以惡語相向。」—侯辰璐 藝術使我們能夠審視作為人類的意義、使我們能夠跨距離的交流、使我們團結在一起。 2020年至今,我們面臨著全球疫情危機。另一個角度而言,自由的限制或許能成為藝術的再進化。這次,我們邀請國內外藝術家進行訪談,聊聊他們的「新日常」。 Q. 嗨辰璐,妳的日常工作步驟是什麼? H. 比較混亂。 目前的工作室是我居所的一個房間,而且是在跟我先生共用,我們叫它「The Red Room」紅屋,因為牆面都是紅色的,所以目前生活和工作是完全攪在一起的。大概起床後吃點兒東西,咖啡提提神兒,就開始琢磨干點兒啥,幹活讓我不焦慮。經常同時開始的幾個不同的東西里遊走,因為有時候發現比較難專注於一件東西上。 Q. 妳如何渡過疫情,尤其是在羅德島(Rhode Island)? H. 各地的疫情下的生活其實都大同小異吧,重複和空白,還有就是基於個人經歷的很多思考。 去年夏天的時候還好,因為我的好朋友們都還在普羅維登斯,後來他們6月份畢業,都很快搬離羅德島了,一個去了三藩市,一個去了紐約。冬天就很難熬了,羅德島冬天很長,11月底到4月初,天很早就黑了,老實說有兩個多月我每天都在哭。 2020年這邊也發生了很多事,比如最大規模的黑人平權遊行、選舉、頻發的對於亞裔的仇視案件。老實說這些議題在中國那種單一的政治和種族環境下是很少被討論的,我也學習跟思考了很多。 另外還有一些個人跟父母親的關係的反思,我在獨生子女政策下出生,沒有兄弟姐妹,18歲大學開始就搬離了家。因為疫情的影響,已經一年半沒能回家看看父母朋友,也是第一次開始體會思鄉原來是一個很瑣碎的、對於抽象環境的渴望,也是一種身體的物理性的反應。 再就是領養了一隻玳瑁貓,命名Mother Markos。 Q. 身為藝術家,妳的日常生活因封城改變了多少呢? H. 隔離減緩了我做作品的速度。隔離帶來的是一種整個社會運轉的停滯,這種停滯又影響了最細微的個體的生活習慣。我就意識到這種最細微的生活習慣的改變,其實讓生活缺少了很多之前因為太細微而被忽視的樂趣跟刺激,這種轉變讓我變得特別遲鈍。 另外隔離期間學校,各種藝術工作室也都關了,沒有地方燒製陶瓷的東西,所以基本上陶的部分就停掉了,目前還有兩件沒有燒製的小雕塑呆在架子上。再就是隔離期間我開始練貝斯,目前有一個四人樂隊,差不多每週都會排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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